这话里话外的意思，不是摆明了是在指她这个皇后不好么？

嫁给皇上的这么多年，她自认帮着皇上管理后宫勤恳不倦怠，不求什么劳苦功高，但也算的上是兢兢业业吧？

她还能有哪里没有做好的？

就连后宫女人的那些拈酸吃醋，勾心斗角，她也都一视同仁。

何况，她的儿子是当今太子，且太子已成年，只安心瞪着皇上蹬腿后继承皇位。

所以，她这个皇后，贤良淑德，谦顺端雅，怎么看，都是能载入史册的好皇后。

皇后越想，脸色越难看，皇上到底在不满她什么？

老嬷嬷的心也一下子凉了半截，这无缘无故的，她总觉得皇上会这么明着针对周丞相，暗讽针对皇后，一定是那个讨厌的萧念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。

萧念在皇上心里有多受宠，整个后宫的妃嫔们，谁人不知？

若是萧念在皇上耳朵撺掇些什么，皇上肯定不会不听。

只是，就萧念那么一个毛头小娃，能说皇后什么坏话呢？

他与皇后可是连见都没见过啊！

太子与萧念之间的那点子小恩怨，也犯不着迁怒到后宫里来啊！

难道……是因为那件事？

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，老嬷嬷的脸色顿时大变。

越想，越觉得可能，越觉得可能，就越心惊。

立刻将屋里的宫人全都赶了出去，然后，她跪在皇后脚边，悄声说道：“娘娘，您说，这个萧念会不会查到了十几年前护国寺那次走水……”

这件事情，是老嬷嬷即使晚上睡觉，说梦话，都提着小心的。

闻言，皇后的身子晃了晃，就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。

她的眼睛赤红，心口剧烈起伏，脑子里闪现出当年在护国寺的每一幕，那是她身为女人，最快乐的时光，也是她身为天启元朝皇后，最屈辱的时候。

那种身不由己……那种飘飘欲仙……

每每想起来，皇后都是又爱又恨的。

似乎也是从那时候起，她不再为后宫女人们的争风吃醋烦忧，因为，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旁人都得不到的爱。

“不！不可能，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，已经被我们全部处理掉了，就连皇上的暗卫也没有查出半点异样，萧念那时候甚至都没出生，而且……”

而且什么？

皇后后面未说出口的话，老嬷嬷自然也能猜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