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四处看了看，顺手抽了张纸巾将嘴边的口水擦掉。在她旁边，小夜似乎仍然在梦中，面色平静，呼吸均匀。她凑到前面，小声地对德克萨斯问道：

“德克萨斯，我们现在到哪儿了？”

“还没到。我规划过停靠点了，大概要开到六点多七点，现在是四点多。”
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还好。”

“小夜到底玩到几点啊？怎么能睡这么久。我看她早上，起床的时候跟做饭的时候都还挺精神的。”

“说不定是习惯了晚上熬夜，早起给贝尔特朗做好饭之后回去补觉……”

“不是说贝尔特朗会锁门的吗？”

“倒也是。她还没睡醒吗？”

“看起来没有。”

她们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聊天，生怕吵醒了小夜。但是两人都没看见，小夜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道小缝，悄悄地看着趴在前座座椅边上的明岳。

小夜并不是被吵醒的——她醒的比明岳还要更早一些，但是一直没有吭声。在看见明岳准备去副驾驶的时候，小夜其实是有些安心的——在这两天时间里，明岳干坏事的频率确实有点高。虽然她并不能说是对这种“亲密接触”完全讨厌，可仍然感觉有些许不适。

但是明岳又换到后排了，就坐在小夜的旁边。她本来以为明岳又会做些什么，甚至已经屈辱地做好了许多心理准备——但是明岳就这么呼呼睡过去了，睡脸上露出非常爽朗的奇怪笑容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东西，口水差点就要流到衣服上。

这让已经做好准备的小夜有些憋屈，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奇怪感觉。明岳仍然在小心地压低声音，趴在德克萨斯旁边喋喋不休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从后面被窥视。

不过，这样也好。

小夜想着，闭上眼睛，又慢慢陷入了昏沉的睡眠——至少，明岳刚才有一点说对了，她昨天晚上，不，不如说是今天凌晨，三点多才从游戏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。

……

在聊天的时候，时刻注意保持音量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。于是明岳跟德克萨斯胡乱地侃了一会儿，就缩回后排，从包里翻出自己带走的，贝尔特朗放在书房里的那几本书，用来打发旅程中剩余的时间。

不知道看了多久，明岳正为书中人物的遭遇而胆战心惊，不经意地抬头，才发现现在天色渐晚，光线已经逐渐暗下来了，难怪她感觉看得越来越吃力。